弟弟每次吃飯剩下兩口就開始在餐桌上玩起來,兩隻手把飯菜在桌上抹啊抹,頭髮臉上都是飯粒。坐在對面的小哥哥看不去了,忍不住重複的唸:「弟弟,不要!」。有用嗎?當然沒用,弟弟完全聽得懂,但是叫他不要做這個,不要做那個,沒有用的。Nu有點沮喪的說:「弟弟愈來愈不聽話了」。我跟他說:「小孩愈長大就愈不聽話,這是很正常的。」媽媽在旁邊搭腔:「對,小孩長大就會愈來愈不聽話,你現在就是在不聽話的極致」。Nu苦笑的說:「哪有啊,我在同年齡裡面算是很聽話的好不好」。
媽媽說,弟弟是四個孩子裡面最皮的,我說不是皮,是很活躍,如果孩子不蹦蹦跳跳的,是不是又要擔心了。的確,我們很難想像他長大到Nu這個年紀會是什麼樣子。很幸運的弟弟以第三胎的優先資格抽中內湖幼兒園,即將在八月底入學,成為姐姐的小學弟。自從我們跟猷和Nu說好,請他們一人顧一個,猷幫忙照顧妹妹,Nu幫忙照顧弟弟,他們倆就很有默契的把弟弟妹妹視為己任。有很多的表格要填,我們跟Nu說弟弟上幼兒園緊急聯絡人就填你了,他二話不說很乾脆的回一聲:「好」。媽媽提醒他以後會經常跟我們接到他學校老師電話一樣,說今天治尹在學校怎樣,老師會跟你說今天治恩在學校怎樣不乖,他還是不改顏色的說:「OK啦」。
什麼是乖,什麼是不乖呢?聽爸爸媽媽的話,什麼都按照父母的想法就是乖嗎?還是按照世俗的標準,用功唸書,考一個所謂的「好」大學,找一個「好」工作,娶一個「好」老婆,嫁一個「好」老公,就是乖呢?老婆說家裡最不乖的就是我,我在想,從小到大我乖嗎?我好像有時候很乖,想做的事剛好符合爸媽師長的期待,例如學業和工作。有時候又好像很不乖,他們說什麼,我反而不想去做。小時候去柑仔店買糖果,聽大人在討論我,這是誰家的小孩,指著我說「當慘(客語)」,意思就是我很頑皮。學校老師給我的評語也是「聰明但貪玩」,我想不起來做了哪些頑皮的事情,只記得好像常常被父親修理。升上中高年級有一次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面,突然有所領悟但是很白目的問說:「爸,我樣按久沒分你打勒?(客語)」,意思是我很久沒有被處罰,有點不習慣。
什麼是乖,什麼是不乖呢?聽爸爸媽媽的話,什麼都按照父母的想法就是乖嗎?還是按照世俗的標準,用功唸書,考一個所謂的「好」大學,找一個「好」工作,娶一個「好」老婆,嫁一個「好」老公,就是乖呢?老婆說家裡最不乖的就是我,我在想,從小到大我乖嗎?我好像有時候很乖,想做的事剛好符合爸媽師長的期待,例如學業和工作。有時候又好像很不乖,他們說什麼,我反而不想去做。小時候去柑仔店買糖果,聽大人在討論我,這是誰家的小孩,指著我說「當慘(客語)」,意思就是我很頑皮。學校老師給我的評語也是「聰明但貪玩」,我想不起來做了哪些頑皮的事情,只記得好像常常被父親修理。升上中高年級有一次坐在他的辦公桌前面,突然有所領悟但是很白目的問說:「爸,我樣按久沒分你打勒?(客語)」,意思是我很久沒有被處罰,有點不習慣。
Nu高中畢業前找了一份工作,有時候一個禮拜排班5天,早出晚歸。沒有上班的時候,坐公車到海洋大學先修大一英文,在車上看到基隆港停了郵輪,會用手機拍照放到我們是一家人群組跟我們分享,他每天看到大船大海,心胸會更開闊吧。除此之外,跟去年一樣他訂製了一個機器人比賽場地,沒有上班沒有上課的時候,他就窩在房間用新買的筆電寫程式,校調機器人。或是設鬧鐘早起看美國NBA,偶爾一兩天沒事睡過頭,這個暑假大部分的時間過得挺充實的。
為了這件事情,老婆和我都認為應該讓他體會到睡過頭的教訓,不用幫他想如何補救,反正他下班已經過了門市營業時間。我們兩個10點左右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發現餐桌上怎麼整整齊齊放了我們兩個的錢包。有時候她會從我的錢包拿零錢,但是往往沒有把錢包放好,一看就知道有人動過,當下我想一定不是她拿的。打開line看到Nu的留言,原來是他趕在午夜12點網路截止之前,拿了我們的身份證健保卡申請攜碼。當下第一個反應是他怎麼可以沒有經過我們的同意就拿我們的證件去辦?早上6點多我看老婆已經醒來,就找她討論,想知道她的看法,沒想到她完全不以為意,說這不是已經講好要辦的嗎?難道不相信自己的小孩,認為他以後會拿我們的證件去做什麼事情。既然她這麼說,我那個瞬間升起的念頭就消失了。
Nu起來吃早餐,我若無其事,問他如何在網路上申請門號攜碼,因為他用我的身份證號碼辦理他的門號,結果只有他和媽媽申請成功,後來他回房間再研究,把我們四個人的都申請好了,只差猷的雙證件要上傳。中午前猷回來,準備參加下午一場面試,發現他的健保卡已經磨損,無法辨識卡號。Nu自願要坐捷運到中山北路幫哥哥換健保卡,幾分鐘把一大碗麵吃完就趕著出門了,他那個不達目的誓不甘休的態度,我看一座山在他前面都可以把它移開。我跟老婆說,如果Nu每一件事情都是用這麼積極的態度,一定會很成功,她笑笑說,這還不是像你,你想要什麼,再晚也會跑出去買。我有嗎?
傍晚一家六口浩浩蕩盪到港墘站附近吃飯,之後走到中華電信門市辦過戶和解約。我這個人真的念舊,身為中華電信的老客戶以及股東,怎麼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好像要跟誰分手似的。Nu坐在櫃檯前面主導全家換手機方案,我和媽媽只要負責簽名就好了,其他時間都在陪弟弟妹妹看卡通。在此之前,家裡的重要決策都是我們決定,如今,不管是買新電腦,換手機,還是辦理門號,全部交給他就對了。看似我們享受大權旁落,落得輕鬆,其實也是想偷懶,換他們分擔責任。接下來每一個進展,包括訂單成立、繳款通知、上傳資料、資料審核、出貨通知,每一個訂單狀態,他都會在群組裡通知我們。Sim卡寄來了,他領著我們帶著雙證件到全家便利商店領取,在哪裡簽名,用什麼顏色的筆,怎麼寄回去,每一個動作都交代得鉅細靡遺,服務比原廠還好。他對台灣之星展現出來的熱忱與關注,不輸小米,看來他又多了一個可以打工實習的地方。我調侃他說要是他每一件事都這麼積極就好了,言下之意,就是平常做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積極。他嚷嚷不平的說:「我還不是為了我們全家」,這理由真好,雖然是他自己想要,說的也沒錯,長期來看幫我們省了不少錢。
Nu是有一點戀家的,一個人在外面買中餐晚餐,他寧可帶回家吃。喜歡呼朋引伴帶同學回家過夜,幾個男生擠在一個房間裡。有事情出去一結束就馬上發line,告訴我們他要回家了。去年參加特殊選才,後面幾場面試愈來愈有自信,短短4頁的PowerPoint把他會什麼、想學什麼、以後想做什麼,交代得很清楚。開頭第一頁就是我們去年在紐西蘭度假的全家福照片,聽他說開場白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就用這張照片介紹我的家庭:「這是我的爸爸媽媽,這是我的哥哥22歲,這是我18歲,我的妹妹6歲,我的弟弟2歲,我們都是同一個爸爸媽媽生的」。語畢,三個原本貌似嚴肅的教授都笑了,後面談得很開心,超過原本面試的時間,出來的時候信心滿滿的說:「不是第一也應該是很前面」,結果正取第一。
傍晚一家六口浩浩蕩盪到港墘站附近吃飯,之後走到中華電信門市辦過戶和解約。我這個人真的念舊,身為中華電信的老客戶以及股東,怎麼有一種淡淡的憂傷,好像要跟誰分手似的。Nu坐在櫃檯前面主導全家換手機方案,我和媽媽只要負責簽名就好了,其他時間都在陪弟弟妹妹看卡通。在此之前,家裡的重要決策都是我們決定,如今,不管是買新電腦,換手機,還是辦理門號,全部交給他就對了。看似我們享受大權旁落,落得輕鬆,其實也是想偷懶,換他們分擔責任。接下來每一個進展,包括訂單成立、繳款通知、上傳資料、資料審核、出貨通知,每一個訂單狀態,他都會在群組裡通知我們。Sim卡寄來了,他領著我們帶著雙證件到全家便利商店領取,在哪裡簽名,用什麼顏色的筆,怎麼寄回去,每一個動作都交代得鉅細靡遺,服務比原廠還好。他對台灣之星展現出來的熱忱與關注,不輸小米,看來他又多了一個可以打工實習的地方。我調侃他說要是他每一件事都這麼積極就好了,言下之意,就是平常做事情好像沒有這麼積極。他嚷嚷不平的說:「我還不是為了我們全家」,這理由真好,雖然是他自己想要,說的也沒錯,長期來看幫我們省了不少錢。
Nu是有一點戀家的,一個人在外面買中餐晚餐,他寧可帶回家吃。喜歡呼朋引伴帶同學回家過夜,幾個男生擠在一個房間裡。有事情出去一結束就馬上發line,告訴我們他要回家了。去年參加特殊選才,後面幾場面試愈來愈有自信,短短4頁的PowerPoint把他會什麼、想學什麼、以後想做什麼,交代得很清楚。開頭第一頁就是我們去年在紐西蘭度假的全家福照片,聽他說開場白做自我介紹的時候,就用這張照片介紹我的家庭:「這是我的爸爸媽媽,這是我的哥哥22歲,這是我18歲,我的妹妹6歲,我的弟弟2歲,我們都是同一個爸爸媽媽生的」。語畢,三個原本貌似嚴肅的教授都笑了,後面談得很開心,超過原本面試的時間,出來的時候信心滿滿的說:「不是第一也應該是很前面」,結果正取第一。
相較之下,猷顯得內斂,不容易覺察他的情緒,媽媽覺得他跟家的關係,似乎一直有一種若即若離的疏離感。有時候我們會反省,是不是他小時候我們哪裡教養有問題,是不是因為我們照書養,一天不能抱超過幾次,每次不能超過10分鐘,結果讓他的個性比較理性,不會輕易外露情感,不夠熱情。這學期他在學校更忙了,給他line一兩禮拜不讀,一個半月不回家,考試、趕報告、做專題,似乎是稀疏平常的事。端午節前後,家裡有很多事情,有些場合希望他一起出席,兩個月前就發到家庭行事曆通知他。突然有一天,他發line請我暑假前不要幫他安排活動了,看起來學校功課真的很有壓力。其實他不在家的時候,有很多家庭聚會都沒有他,照片總是少了他,我們知道他不會回來,也沒有通知他。曾經想過,是不是在他成長的過程裡,我正在事業忙碌的時候,走在工作與家庭的天平兩端,給了他一些示範。他為了學業功課沒有回家,跟我以前每天為了工作加班晚回家,是不是有點一樣。以後他結婚生子,是不是也會把工作放在家庭的前面,很努力的找尋家庭與工作的平衡。後來想想,就算端午節沒有回來祭祖又如何,堂姐結婚沒有參加也不會怎麼樣,弟弟妹妹畢業典禮沒有參加也沒關係。雖然後來這些活動他大都盡力趕回來參加了,可是我當時的想法真的是沒辦法回來就算了,不用勉強。愈是這樣想,不提醒他,反而他自己會記得。
Nu跟我們透露,哥哥不喜歡回家的原因,是因為我們一直在關心他暑假要不要打工的事情。我們不希望他暑假回到家每天熬夜晚睡,第二天睡到中午,既然決定大四畢業就想工作,這個暑假的實習經驗會很有幫助。實際上,他三月份開始已經寄了10幾封簡歷出去,他希望用自己的能力找到工作,不想再透過我們的關係幫他介紹打工的機會。他說之前透過我們介紹的工作做起來有點心虛,可能是因為我們認識的,主管沒有太多要求,他覺得自己沒有什麼貢獻。等待的時間是漫長的,寄簡歷過去不一定會有回應,面試也不一定會錄取,相信對他而言,找工作的過程是一種考驗。我跟老婆說,我們有四個小孩,未來會輪流有各種狀況來考驗我們,上一次是Nu的升學,這一次是猷找暑期工作的事,以後還有弟弟妹妹很多的事,我們要把握每一個機會學習,一直進步成為更好的爸媽。
回想一兩年前因為Nu的升學問題,我們也有一度很擔心,甚至還開了一次家庭會議告訴他,即使他不想升學,高中畢業就去工作,我們也會支持。乍看之下,Nu考上海洋大學,是一個很好的收場,之前我們連想都不敢想,實際上他有沒有轉變呢?我也不確定,如果有,他的轉變是因為我們的轉變,我們的心轉變了,看待他,看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不再唸他的功課,不再擔心他的升學,所有的結果都是最好的安排,最後問題迎刃而解。同樣的,我相信猷最後的出路自然有老天爺的安排,就算他明年畢業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他願意待在家裡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時間到了,他自然而然就會出去工作,用不著我們幫他想。自從Nu跟我們反應之後,我們再也不過問猷打工的事情,即使是想幫忙的心態,他沒有主動說,我們也不問他。就這樣,他自己又投了一家軟體公司,得到一個面試的機會。
小時候他們兩個跟弟弟妹妹一樣叫我把拔,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也許是國中,也許是高中,他們不再可愛的叫我爸爸,而是酷酷的一聲爸。這兩個字到一個字的轉變,代表他們開始有自己的想法,要蛻變成一個思想獨立的人了。我們建議Nu畢業後邀請他導師來我們家吃飯,請他下廚做蛋糕,表達感謝之意。本來說好的,多問了兩次,他就說他自己會安排,我們愈問他愈不想邀請老師來,到現在也沒有發生。猷也差不多,愈是問他暑假找工作的事,他愈是不想找。Nu找工作的時候,公司打電話來沒有接到,我們提醒他回電,他就不太想打,拗了一下午回了電話約好面試時間,一見面談就順利成了,因此他也建議哥哥要打電話給應徵的公司詢問。就像他當初的反應一樣,猷說:「你愈是叫我打我就愈不想打」。雖然他還是準備好簡歷,而且準備得還不錯,但是畢竟多了我們的介入就好像這不完全是他自己的決定,我們的過度關心反而削弱了他的成就動機。不管面試最後結果如何,暑假打工還是留在家裡讀書、學開車,都好。幸好我們懸崖勒馬,不再問了,他沒有主動講,我們就盡量做到不聞不問,讓他沒有壓力,可以自己決定暑假要做什麼。
猷回到家,餐桌上變得更熱鬧了。弟弟晚餐時逗趣的用他的小手指一一點名:「我愛媽媽、爸爸、大哥哥、小哥哥、姐姐」,然後指著自己的肚子:「還有我,恩恩」,誇張的上下晃動,笑得跟彌勒佛一樣。猷很久沒回家,看到弟弟進化得這麼快,覺得很神奇。妹妹看到大哥哥回來,嗲聲嗲氣的依偎在大哥哥的身上說:「我今天晚上要跟大哥哥睡」,猷不解風情的回:「不要不要」,媽媽一旁看了搖搖頭:「猷,不要這樣輕易的拒絕一個女生的心意嘛,要學著點」,猷喉嚨發出他慣有的聲音:「哦」。吃完飯,猷主動幫忙洗碗,跟Nu一起去倒垃圾,幫忙拖地。在餐桌上,我們聽不到他對未來工作有什麼侃侃而談的想法或企圖心,我們唯一的期盼,就是暑假回到了家,放輕鬆跟家人在一起,彌補在外面念書不在家的時光。這些看似平常的工作,利用暑假學習如何做一個居家好男人,應該也不錯。
妹妹很喜歡小表姐來我們家玩,週末跟我們一起回家,第二天帶他們到外面公園跑跑跳跳。我觀察汐止娘家小孩堂兄弟姐妹之間感情都很好,這是因為老婆的兄弟姐妹,也就是小孩的爸爸媽媽經常聚在一起,每天一起回岳父岳母家吃早餐、吃晚飯,每個月有各種名義到外面聚餐,常常一起出去玩,自然孩子們玩在一起,很親密。隨著我們這兩年回汐止的次數多了,弟弟妹妹跟表哥表姐的感情也愈來愈好。父母是維繫家庭與兄弟姐妹之間的主要力量,爸媽在的時候,兄弟姐妹常在一起,感情就好。我看老婆大弟和二弟,經常一起帶小孩出去玩,感情很好,無話不談,他們的關係很像猷和Nu。過了今年暑假,家裡就剩我們兩老加兩小,他們兩個大的會離家展開他們多彩多姿的大學生活,去探索外面的世界,而我們能做的,就是塑造一個有愛的家,讓它成為孩子心靈的港口,喜歡跟家人在一起,想回來就回來。
這次暑假前到猷學校幫他搬了兩趟衣物,確認好東西都搬上車了,我們到學校餐廳用餐。選好了吃什麼,猷很老實的付了他自己的部分,老闆娘很好奇的問:「你們是父子嗎?你是他爸爸嗎?」她看到我們各自付錢,心裡想哪一對父子會這樣。我笑笑問猷怎麼這麼老實,我來一起付就好了,他客氣的說不用不用,老闆娘說:「應該是你幫爸爸付才對,要懂得做人,反正最後都是你爸爸付的,有什麽關係」,嗯,有道理。她打量我一身上下,一直說我很眼熟,我開玩笑說:「是嗎?我已經很久沒有上電視了」。她不是第一個人這樣問我了,我乾脆主動承認說,是不是長得很像羅大佑。「對呢,好像,你們是不是兄弟還是親戚?」老闆娘好像突然明白。猷在旁邊解釋說不是不是,我們跟他沒有關係,我也跟著解釋:「我高中就去聽羅大佑的演唱會,妳想想他都幾歲了」。她問我幾歲、幾年次的,我回答她:「55年次」。原來我們是同年次的,我順著她的話說:「原來我們是同學,難怪這麼眼熟」。
就這樣聊啊聊,聊到她是育達畢業的,我說以前我們最喜歡跟育達的出去了。她問我什麼高中畢業的,我很驕傲的回說:「師大附中」,她很懷疑的問為什麼我們不找北一女中山或是景美的,我說她們只會讀書啦。有一次同學爸媽出國,我們計劃在他家辦舞會,那個年代參加舞會是要記大過的,臨時起意,結果一堆男生沒有女生,兩位同學自告奮勇要去外面烙馬子。到了育達校門口堵人,來了兩個女生,長得不錯,阿福穿著制服,一身帥氣,問了其中一位比較高的女生:「同學,要不要跳舞,我們辦了舞會,女生不夠」,對方看了我同學一眼很豪爽的回答:「你要幾個?」我問她我們是不是在舞會上認識的?她連忙說「不是不是,我高中的時候很乖的,不會去那種地方」。
聊著聊著,我點的蒲燒鯛魚飯已經好了,猷點的小籠湯包還要8分鐘。我先上樓找座位,剛坐下來不到一分鐘他也跟上來,拿了一杯紅茶給我,坐下來陪我聊天。咦,我沒點紅茶啊,猷說這是樓下阿姨送的,說是請我喝,她要猷跟爸爸學著點,學學如何把妹。啊,不都是她主動在跟我聊嗎?哎呀,怎麼一個不小心把以前的不乖都抖出來了。我只好把鼻子翹高高,故作神氣的拿起冰涼的紅茶,喝了一口跟猷說:「學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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